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凌厉,只剩下说不出的疲倦与哀怨,陡生伤感。
御林军闻言暗松一口气,慌忙爬起身,飞快消失在矮墙之外。
天地间,重又恢复宁静。
卿灼灼单膝跪地,有些头晕,直到外头的脚步声丝毫不闻,这才收起了匕首。
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下来,她手中的匕首还未来得及入鞘,铺天盖地的疲倦便侵袭过来,然后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。
她甚至没来得及思考,这群威风凛凛的御林军,为何会对一个过气冷宫妃假以颜色。
为何没有不顾冷宫妃的阻拦,闯入竹屋将她缉捕而去。
她真的不敢保证,她能够再次从他们锋利雪亮的朴刀下逃出生天,逃出南楚国皇宫,逃出这个让她厌恨的鬼地方。
灰衣女人见她歪倒一旁,眼中闪过担忧之色,轻声道:“你没事吧?”
回答她的是暗夜中的沉郁,以及微弱的呼吸。
女人目色一急,慌忙扶起卿灼灼,就着窗外月色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,一颗心瞬时提了起来。
小心翼翼的抱起卿灼灼往竹榻走去,在感知到她的重量时,微微一怔。
如此瘦弱的小姑娘,她实在难以将刺客与杀手联系到眼前人的身上。
不管眼前人是什么身份,她相信一定不会是杀手。
王爷受伤了……
还是被刺客所伤?
灰衣女人低下头,瞧着虚弱的卿灼灼,眼中神色变幻,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。
南宫煜是没那么容易死的罢,不然怎会是南楚国第一杀佛,又岂会是振国大将军。
今夜的登基盛宴如此精彩,她竟然错过。
偌大南楚,若没有这两个男人支撑着,或许早在先皇驾崩时就亡国。
只可惜……